贩故人

贩故人
作者:
南生思 浪漫青春 青春纯爱

我叫南生，是一个贩卖故事的小角色

佛

“哎，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？好吧，今天的故事是《佛》，代价为一缕相思发”
荒漠之中，一个少年在奔跑。
他奋力的跑去，前面是荒漠与天空的连接处。
转瞬之间，他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，暴雨激流，老僧盘坐在青石台阶上，怀中护着一个青梨。
少年冲尽了气力，喘着粗气，跪倒在老僧的面前，眼泪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流进嘴中。老僧将那青梨递给他。少年咬了一口，是那么咸那么苦。
他抬起头问到:“你总说，佛门渡尽天下苦难，可为何不渡我!？”
“佛门只渡有缘人。”老僧答道。
“佛门只渡有缘人，那怪佛，不怪众生。”少年吼道“你看天下众生，皆陷苦难，你渡不了他们你也渡不了自己!”
“阿智，你犯了嗔戒。”老僧平淡的说道。
“那有如何？你佛教你忍耐，你便真以肉身来扛着轮回之苦。可其实你那佛可曾渡过你半分，可曾照你爱人半缕？你弃了你的爱人，来求你自己成佛，可虚伪，可自私？”少年挥着手，雨水被他击开，溅了老僧一身。
“你总是说佛佛佛!可我未见佛有怜悯这众生一分，未见这佛渡天下一人，未见世间半缕光是佛给的!天地不仁，以万物为刍狗，诸佛不仁，视众生为蝼蚁!”
“阿智!”老僧喊到“你不能因为自己就去否定佛!世间万物皆有因果，众生要了却因果才能入我佛门，佛才能渡!”
“你说谎!”少年继续吼道“你怎么知道你的因果了却没有？你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寺庙之中，不敢见她半眼!纵使你渡尽天下众生，独不渡她，你可能安得了你的良心？你连她都渡不了怎么敢谈渡这众生？”
“你连带着你的佛，都显得那么虚伪。”少年冷冷的说道。
荒漠之中，少年奔跑的身影格外的瘦小，他紧紧攥着手中的佛珠，回头看去，那些衣衫褴褛的苦行僧仍然紧紧跟随着他。少年咬了咬牙，太久未曾进过水的牙床经他一咬，渗出鲜血。脚上的鞋子早已丢失，就连指甲也不知何时脱落到哪去了。
他奋力跑着，像那个雪夜。
老僧梦里惊醒，叫起少年。说:“金身之下，满是伤口。”
说:“阿智，情，这字我绕不开，众生也绕不开，但佛能绕开，因为佛不是人，他失去了感情，不配成为人。漫天诸佛，皆是虚伪之人。但世人需要佛，他们需要信仰，来支撑他们走完这一生。来面对这充满苦难的一生。”
“佛道虽然虚伪，肮脏，但仁心，但忍。但善。”
“这有一个棋盘，是当年她给我的，你拿着，且走吧。”
“去哪？”少年问道。
“去找，找一条真正可以渡尽世间的路，去推翻这漫天虚伪的神佛，去找她。”
“好。”少年说道。听从老僧的话从后墙翻了出去，刚落地，便听到寺门被撞开的声音。接着便是那句冷酷的:“无羡师弟，你既然渡不了这情，便让师兄帮你渡吧。”
少年立刻回头翻上墙看去。
便见一群苦行僧围住了老僧，老僧盘腿坐下，面如温玉，没有回头一眼。
苦行僧们露出齐眉棍，乱棍打下，老僧没有动，没有哀嚎一声。
为首的一人拿出一朵青莲，放在老僧头上，老僧的身体瞬间便陷入了地面。随即炸开，化为一地血水。那人将青莲收回，却刚好看到了趴在墙上的捂着嘴眼泪宛如泉涌的少年。
“大胆!”他吼道。
少年护住棋盘，跳下墙去，奋力跑开。
少年跑着，眼前出现了一颗桃树。少年停下来脚步，随即盘腿坐下，拿出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棋盘，还有她给的温玉棋子。
苦行僧追来，甩出铁链，勾住了少年。
为首的人喊到:“大胆!”
少年抬头看去，正是当年杀死老僧的人。
“哈哈哈!”少年狂笑道:“久闻悬空寺乃世间第一寺，不过看来，虚传罢了。”
“你这妖僧，坏我佛门，罪该当死!”他吼道。
“呵呵，青莲大师别生气嘛，你看看你那满屋妾室，若是气坏了身子，如何照顾那尚在肚中八个月的孩子呢？”少年挑衅道。
“不过延续香火罢了。”青莲道。
“青莲大师说的对，若不是青莲大师，那群被蛮人奴隶的少女早就死了。不过大师，你只救这几人是不是有点少了。其他人呢，那些陷入无尽痛苦中的奴隶呢？佛不是要渡尽天下苍生吗？”少年小道:“哦，对了，我怎么给忘了呢？他们可是为了上供悬空寺而被奴役的呢。”
“他们就像你一样，因果未尽，机缘未到，到时佛自会渡他们的。”青莲道。
“哈哈哈，笑话!”少年吼道:“佛不渡世人，那是佛的错，不是世人的错。”
说着，缠住他的铁链断裂，他额头升起一朵火焰，桃树摇曳，下起漫天桃花，淋了少年一身。
“佛不渡人人自渡，你们不渡世间我来渡，佛不渡，那我便化为魔，从此自成一道，渡尽天下苍生，我，便是天道!”少年缓缓飘起，幻化为一颗苍天桃树。
“我敢问诸般苦难，可有能让我动心片刻，我敢问漫天诸佛，可能如我这般大气，我敢问这众生，可有我渡不了之人？我下一子，世间便多一变，我这一棋王朝变化，我这棋盘，便是世间。”
少年身边涌出火焰:“从此，弃佛入魔，我为大道。灭天地神佛，渡世间苍生。”
火焰席卷而上，瞬间便将苦行僧们烧为灰烬。
少年缓缓落下，扶着桃树，立地为魔。